【观影体】我在源堡拼愚者（一）
*阅读须知看（序）
*序部分是有剧情的啊怎么感觉你们看完阅读须知就来看正文了……
*本章6k+
一、
“愚者”先生沉睡后的第三次塔罗会，一如既往地召开了。
然而这次，塔罗会众人发现了些不同于以往的事物。
青铜长桌最上首的桌面上，悬浮着一块玻璃碎片似的东西，仔细看去，仿佛由一个个不同的场景组合而成；
青铜长桌最末端，“世界”的位置面前的桌面上，漂浮着一面古朴的、虚幻的银镜，有着形似眼睛的花纹。
那面镜子的表面，光芒一阵波动，浮现出血红的字体：
“我叫阿罗德斯，遵从主人的命令，在这里为你们解答可能出现的疑惑。”
阿罗德斯？“魔术师”佛尔思、“星星”伦纳德，以及在风暴教会听说过这面镜子的名声的“倒吊人”阿尔杰都不由得一阵恶寒。
它的主人，难道指的是“愚者”先生？唔……“愚者”先生试图通过它向我们传达什么信息？众人思绪翻涌间，阿罗德斯的镜面上，血红字体一阵蠕动，幻化为新的语句：
“将历史影像碎片投射到镜面上，我就可以为你们显示其中的内容。”
原来女神说的“在源堡之上查看”，是这么看？伦纳德恍然，马上为众人说明了所谓的“历史影像碎片”的来历：
“……梦醒过后，我向女神祷告，得到了这块碎片以及‘到源堡之上探查’的启示。女神与‘愚者’先生一直有着一定的默契，这应该是祂给予的帮助……
“……也就是说，我们应该会看到一段来自历史的影像片段，里面包含了愚者先生或者女神想要告诉我们的信息。”
来自“黑夜女神”？“愚者”先生与“黑夜女神”又达成了什么协议？
与塔罗会其他成员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伦纳德蔓延灵性，去接触那块经由他手献祭上来的碎片。
轰——在那一瞬间，他仿佛遭受了“知识皇帝”的灌输，大脑被冲入的信息填塞得胀痛不已。额角跳动之下，他尝试着将这些信息“打包”囫囵扔给阿罗德斯。
魔镜阿罗德斯的表面顿时蒙上了一层青黑色的光彩，光芒如水般波动了一下，将带有声音的场景和画面反射向青铜长桌上空。
塔罗会众人的注意力随之转移，试图看清楚那些场景里的事物是什么。
【……
迷雾蔓延的黑暗小镇里，格尔曼·斯帕罗躲在灰白磨坊里一个阴暗的角落，操纵秘偶“血之上将”与一位容貌明丽的女子对话。
『这感觉……不会是魔女吧？』
念头闪过，青年露出了极其不符合形象的呲牙咧嘴的表情，仿佛想要倒吸一口凉气。
……】
这是……“世界”？
这段历史影像的主角是“世界”，还是包括“世界”在内的“愚者”先生的所有眷者，亦或是我们塔罗会？
这些内容就是女神要我们查看的？女神亲自给予的固化历史影像，应该是没有虚假内容的吧……呃，但是给我们看这些有什么意义？了解克莱恩的过去？
唔……假设影像内容完全真实，这段历史影像出现的同时，“愚者”先生还安排了“魔镜”阿罗德斯在这里便于我们观看它，说明“愚者”先生想要传达的信息就是这块碎片里的内容。这看上去是“世界”先生的一些我们不曾了解过的经历，“愚者”先生希望我们更多地了解“世界”，从而更有针对性地唤醒“世界”先生？
塔罗会众人各自思绪纷纷，然而在影像画面的不断变换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
不断的言语交锋中，话题逐渐转向彼此来到这里的原因。
“你是怎么进来的？”
“遇上了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女士。
“她戴着兜帽，眼睛里仿佛藏着一片黑夜，但缺乏灵性。”
“……她啊，呵……
“你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让黑夜教会派出祂来对付你？”
『祂？那位女士是天使，是教会内部的苦修士？潘娜蒂亚对祂似乎有很深的了解啊……』
思绪电转间，格尔曼·斯帕罗开口道：“我潜入圣赛缪尔教堂，试图窃取一件封印物，结果……”】
有些话语“世界”似乎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们都能够听到……这表示他的心理活动？为什么这段影像能够窃听心声？看着看着，众人逐渐发现了不对。
意识到这一点后，在“诚实大厅”见识过“世界”先生丰富内心的奥黛丽不由得有些想笑，觉得对方在塔罗会上其他很多人心目中的强大危险形象已经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难怪他对“社会性死亡”这样的概念十分清楚……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事情与外在表现非常不一致吧？
呃，愚者先生沉睡前吩咐我们传扬“世界”的事迹时，还强调过不要涉及他的隐私，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世界”在我们面前岂不是毫无隐私可言……这样的前后矛盾，难道是愚者先生的安排出了什么疏漏？想着想着，奥黛丽不由得又有些担心起来。
窥探他人内心，得知别人的真实想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在场没有人比身为“观众”高序列者的奥黛丽更加清楚。
既然“星星”先生没说女神有给予其他提示，那应该问题不大……
窃取封印物？克莱恩那时候潜入地底，确实是为了窃取某件东西？这跟道恩·唐泰斯那个老怪物的说法不符啊……祂？圣塞缪尔教堂地底，居然存活着一位天使……克莱恩没能窃取成功就是因为遇上了祂，被送到了这个奇怪的小镇里？对好友真实性格一清二楚的伦纳德没去把关注点放在克莱恩的心理活动与表现不符的事情上，而是关注起他思考的内容本身。联想起之前的查尼斯门被入侵一案，伦纳德顿时将事情的前后因果串了起来。
他这过得还挺精彩……他后来又是怎么出来的？那位看起来是半神的魔女好像都没有办法的样子……
【……
“另外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当红月变得清晰，这里会发生变化，变得非常危险。
“我因此受到过严重伤害。”
……
“抓住你了……”
……
轰隆！
火光乍亮，粉尘爆炸，将石磨抛了出去，把外面的风车掀翻于地，魔女潘娜蒂亚的身影也在强烈的风浪和数不清的赤红中一寸一寸破碎了，就像她只是一面镜子。
……】
那个时候的“世界”先生似乎还没有到半神层次，却直接对上了一名半神级的魔女啊……这逃脱的意识和办法，利用所处环境的能力，真是厉害……由于知道最后“世界”成功离开了这个小镇，奥黛丽并不是特别紧张，看着影像中“世界”与魔女的战斗，只有佩服的心情。
看起来，“世界”很谨慎很冷静嘛，面对这样一位魔女，能够一步步进行确认，并且向她套话……他的心理活动也十分丰富……所谓的“疯狂冒险家”，“疯狂”只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吧？当初扮演的需要？“隐者”嘉德丽雅的思绪有些发散。
【……
“你就算逃到这个小镇另外一边，也摆脱不了我的瘟疫。
“要知道，当初在贝克兰德，整个东区都被我制造的瘟疫雾气笼罩着，而除了最远的皇后区和西区，其他地方受到的影响也不小。”
『这……她是和a先生合作的那个“绝望女士”？她是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的真正凶手之一？』
剧烈的咳嗽中，格尔曼·斯帕罗瞳孔收缩，眼中浮现出痛恨的色彩。】
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的直接凶手？一位“绝望魔女”？众人恍然之际，不由得再次陷入沉思。
有了在一次次塔罗会上交流的信息，众人大致也能推断出一些结论：贝克兰德大雾霾，看起来是一位魔女试图消化魔药而进行的屠戮，其实背后是鲁恩王室与魔女教派、极光会的合作。东区死亡的那么多人，实际上是为了乔治三世的成神仪式所准备的祭品。
而虽然大雾霾事件被“愚者”先生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但是乔治三世在事后推出埃德萨克王子做挡箭牌，并对教会做出了极大让步，制定了新的条规，又从另一个角度符合了“黑皇帝”成神仪式的另一个方面：让所有人都遵循新的、不合常理的律令！
“世界”先生奉命调查大雾霾事件的背后真相的时候，可能还不清楚这一切吧？以他的性格，愿意去深入调查，很可能是为了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们……奥黛丽看着屏幕上青年隐约的愤怒表情，在心里做出猜测。
【……
“当红月变得清晰，这里会发生变化，变得非常危险。”
……
『之前险些被“永恒烈阳”烤到全熟，这次又差点变成魔女……』
思绪翻涌间，躲入某间屋子里，利用“无面人”的能力摆脱了因直视神话生物形态而带来的影响后，格尔曼·斯帕罗突然脸色一变，将目光投向窗外。
迷雾小镇忽然之间有了生气！
经过一番思考、假设和尝试，他决定前往小镇中心的教堂。
……
发现火焰会引起不知名生物的注意后，格尔曼使用“开门”的能力一路穿梭到了这排房屋的最尽头，却在这里遇上了另一个敌人！
『A先生？』
短暂的确认和战斗过后，格尔曼丢出几颗带在身上的干蘑菇。】
“……”嘉德丽雅瞳孔一缩，虽然她不知道格尔曼带在身上的蘑菇是弗兰克·李哪个阶段的成果，但无论是哪种，生吃都必然会给食用者带来悲惨的后果。
她已经可以想见那个“牧羊人”的结局了。
……被永恒烈阳烤到全熟？这意思是，他曾直视过永恒烈阳？听到“世界”心理活动的阿尔杰脸色古怪，觉得疯狂冒险家的疯狂实在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身为眷者，格尔曼·斯帕罗难道不应该更明白“不可直视神”这句话的含义吗？
而且，他为什么会有与永恒烈阳直接接触的机会？
……随着天上的红月变盛，空荡的街上突然出现了大片的“活人”……这简直是恐怖小说的最佳素材！被影像中可怕的氛围所感染，佛尔思连呼吸都放缓了，不由自主地为格尔曼·斯帕罗捏一把汗。
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之下，他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
又是一次与“绝望魔女”潘娜蒂娅的短暂交锋后，格尔曼进入了教堂内部。
适应黑暗后，他缓慢地转动头部，观察四周。
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半空挂着一道又一道身影。
这全部是人类！
各型各色的人类像正接受风干的熏肉，从高处吊下，脑袋低垂，眼睛翻白，摇摇晃晃。
呜！
教堂内刮起了一阵阴冷之风，那悬于半空的一道道身影一具具尸体同时转向，面对了格尔曼。
他们的衣领仿佛连着绳索，脑袋依旧低垂。
格尔曼险些倒吸凉气，将左掌按在了墙上。
就在这个时候，这一道道身影像风铃一样摇晃了起来，嘴巴张开，发出近乎呓语的声音：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
嘶……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齐齐吸气，面露悚然。
这是什么地方？未免也太过诡异了吧？
“世界”的经历简直不需要加工就能写成惊悚小说……当初他要求我写怪谈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描述描述这里的景象……呃，如果他真的会主动跟我说他的经历，那也挺惊悚的……佛尔思思维发散之际，突地打了个寒战。
【……
在一步步的试探、观察之后，格尔曼看见了“天之母亲”雕像，想到了自己被送过来的原因。
……
『如果我没有偷笔记，那想要晋升就必须去爬霍纳奇斯山脉的主峰，是不是就属于那些被引诱的人之一？我之前的占卜结果都显示，那里只有一团看了会让人失控的蠕虫……安提戈努斯家族的宝藏不会是一个陷阱吧？』
安静深黑的教堂内部，只有格尔曼的念头清晰地呈现出来。
……
在教堂的另一个角落，格尔曼·斯帕罗遇上了一位老者。
……
“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我该怎么称呼您？”
“你可以叫我，嗯……
“查拉图。”】
查拉图……这个名字一出，在场的众人几乎要再抽一口凉气。
“世界”还在序列五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位同途径的序列一？他能活下来，真的是……靠神灵眷顾吧？
原来他潜入地底是为了偷那本安提戈努斯家族笔记，以获得晋升的办法……他当初就是因为这本笔记加入了值夜者……伦纳德听着影像中克莱恩的心理活动，忍不住无声叹息。
命运真是个环……呃，我这么说好像在暗示“命运天使”乌洛琉斯，算了，不去想祂……
【……
“你还需要什么帮助？”
“……您能从这个隐秘世界的历史里，召唤一条来自外界的鱼吗？已经成为食物的也可以。”
“……可以。”
“只能维持三刻钟，等到结束，就像从来没有吃过一样……”
经过一番对话，格尔曼得到了“诡法师”的魔药配方，并根据新的信息逐渐将零碎的线索串了起来，明白了古神弗雷格拉很可能掌握着“黑夜”和“占卜家”两条途径。
在红月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他抢先出了教堂。】
塔罗会众人消化着所得到的知识，忍不住感叹，在这个世界上，获得知识的同时永远伴随着危险，格尔曼是这样，他们也是这样，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隐匿贤者”的知识灌输。
这难道就是命运的馈赠与标价的另一种体现？
……当然，在塔罗会上交流的隐秘知识大部分都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唯有嘉德丽雅注意到他向查拉图索要的食物是一块鱼肉，不由得再次为之前那个吃了干蘑菇的“牧羊人”默哀了几秒钟。
【……
思考了一下怎么对付A先生以及绝望魔女后，格尔曼与秘偶互换起服装。
他把身上几乎所有东西都转移到了秘偶的身上，包括“蠕动的饥饿”。
『做戏得做足全套！而且“蠕动的饥饿”如果在这个过程里反噬，吃的也是秘偶，呵呵，等到时效结束，它会不会有被骗的感觉，就和吃了安慰剂一样？』变装的过程中，他悠然想道。
『嗯，只是‘血之上将’穿着这身衣服去过那么多地方，这味道实在有点……』安静了一会儿后，他内心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
“……”塔罗会众人看着疯狂冒险家在他们面前边吐槽边宽衣解带，心情突然微妙起来。
明明是在这么诡异的地方，氛围怎么突然就变了……不得不说，“世界”先生身材还挺不错的……可惜这环境太黑了，基本什么都看不清……佛尔思在微妙的气氛里，仗着格尔曼不知道，大逆不道地想着。
“世界”心态可真好啊，居然还有心思计较他手套的感觉……他的心理活动跟他表现出来的疯狂特质完全不一致嘛，我们以前是不是都被他蒙蔽了？埃姆林轻咳了一声，对此表示不满。
这历史影像确实信息量很大，但是为什么会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这个视角略微倾斜着俯瞰“世界”先生换衣服的角度，总给我一种在偷窥的感觉……休内心颇有些哭笑不得，当然，也见识过“魔镜”阿罗德斯下限的她，很怀疑是那面镜子在搞事情。
【……
“我在教堂内待了一阵，我没有死。
“我找到了逃离这里的办法！”
……
经过一番互相试探、怀疑和协商，魔女潘娜蒂娅、秘偶“格尔曼·斯帕罗”和A先生达成了三方协议，准备去往教堂，打开离去之门。
真正的格尔曼·斯帕罗远远缀在他们三个人后面，操纵秘偶做出符合人设的行为。当A先生变成血肉流淌进秘偶的胃里时，真正的他略感恶心地干呕了一声；当魔女需要他的血肉和头发时，他操纵秘偶面无表情地扯断生长出来的肉芽，本人却在内心感叹“要是熟人来肯定会发现不对，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干脆地伤害自己”……】
“……”
真的跟我们以前所了解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啊……塔罗会众人皆默然无语，唯有“正义”奥黛丽和“星星”伦纳德觉得这反应在他们预料之中，伦纳德甚至有些想笑。
这个狡猾的家伙依靠完美的人设和没有破绽的表演，用秘偶阴了一个半神级别的魔女和极光会的神使A先生一把，帮助自己跑路，该说不愧是他吗？
【……
经过内心的分析、思考，格尔曼让秘偶描绘出查拉图给的那个符号。
魔女潘娜蒂娅抢先离开时，被门后的事物刺激得发疯，在近乎失控的时候被悬吊了起来！
而本该一起离开的A先生莫名干呕，吐出了一个个蘑菇，体表同样有蘑菇生长出来！
短短几秒，A先生就变成了一个人形蘑菇怪。
“格尔曼·斯帕罗”尚未逝去的视线中，一张亵渎之牌映入了眼帘，其上星辉凝成的字闪闪发光：
序列0：愚者！】
这……塔罗会众人或震惊不已，或茫然失措。
原来这一切都在“愚者”先生的安排之下？“世界”是因为想要获得晋升的配方，“愚者”先生则借此完成了什么？祂让查拉图得以完成心愿，摆脱失控，回到了现实世界？祂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阿尔杰震撼之余，心思如水般活泛了起来。
这，这蘑菇，果然……嘉德丽雅关注到“愚者”牌时，同样看到了A先生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弗兰克·李，真的是一个魔鬼！
就在这时，整个画面突然一黑，随即消散了。
结束了？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斑驳长桌最下首的位置。
虚幻的魔镜表面，血红的文字勾勒出来：“稍等，还有一段内容正在解析。”
还有一段？也对，光看前面的这些内容，除了知道“世界”原本的性格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疯狂之外，根本不知道“愚者”先生和“黑夜女神”究竟要给我们传达什么信息……
虽然知道“世界”最终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小镇，但是根本无从得知他究竟是怎么离开的……从那个魔女的结局来看，查拉图给的那个符号根本不是真正的开门符号……有种小说正到高潮时突然结尾的感觉……
是后续内容“魔镜”没解读出来，还是这一段经历就到此为止了？阿罗德斯说的下一段是这一段的后续，还是别的，“愚者”先生真正想要传达的信息？
众人或沉思或发呆，耐心地等待阿罗德斯给出后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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